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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庙三碑的《礼器碑》是谁写的?

发布日期:2025-05-21 11:38    点击次数:186

汉高祖刘邦灭秦之后,把儒学思想作为社会正统,随后汉武帝提出“废黜百家,独尊儒术”口号,儒学成为统治阶级教化民众的主流思想。儒家学说创立者是孔子,尊儒就是尊孔,孔子逝世数百年后,祭孔活动成为了国家大典,祭祀香火千年不绝,孔子宅地修建的孔庙,成为历朝拜谒先贤的文化圣地。

孔庙有许多帝王赐字与名人题写的碑石,其中孔庙三碑最为著名。碑一是153年立的《乙瑛碑》,碑二是156年立的《礼器碑》,碑三是169年立的《史晨碑》。孔庙三碑名气,不是碑文记述的三位鲁相功业为人称道,而是孔庙三碑书法受到关注,成为汉隶书法庄重内敛,至美成熟的时代标杆。

孔庙三碑书法是谁写的?在碑刻与史籍均无记载,成为历史谜题。笔者在前期文章,依据民间收藏的《乙瑛碑》、《史晨碑》书法真迹,破解《乙瑛碑》、《史晨碑》是谁写的历史谜题(详见笔者文章“孔庙三碑的《乙瑛被》是谁写的”、“孔庙三碑的《史晨被》是谁写的”,查阅可用“作者名﹢文章标题”网络搜索)。本篇文章以民间收藏《礼器碑》真迹,揭开《礼器碑》是谁写的历史之谜。

《礼器碑》又称“韩明府孔子庙碑”,碑高173厘米,宽79厘米,厚20厘米,现存于山东曲阜汉魏碑刻陈列馆。碑文记述了鲁相韩敕优免孔子亲族,修缮孔庙,造作礼器等敬孔功业(图1—2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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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礼器碑》原文(上图)大意是:东汉桓帝永寿二年阴历七月初五大吉之日,鲁相韩敕追述太古往事,华胥生下伏牺(皇雄),颜母养育了孔丘。孔子是为汉朝拟定制度规则的圣人,举国上下思念景仰孔子。对孔氏亲族给予了照顾,免其工役和兵役,以表敬重孔子之心。孔子之后的世道,礼崩乐坏,秦始皇、项羽作乱,背弃正路,终遭灭亡。鲁相韩敕制造了许多祭祀孔子礼器,有奏乐的钟、磬、瑟鼓之类,盛酒的罍、觞、觚、爵、角,盛水的笾、壶,修饰了庙堂宅院,造车二辆,疏通河道、清除淤泥,引流活水,完备各种设施,又不失于奢侈,上合天地中和原则,下符朝廷周全礼仪。韩君风范与作为,获四方仁士的赞美,故予立石表功。从《礼器碑》记述可见,在东汉尊孔时代背景下,地方官员祭祀孔子活动,成为表现政绩,取悦朝廷的重大国事。

在书法史上,秦末汉初之时,隶书取代了篆书,成为官方与社会通用书体,一些历史无名的隶书大师,仅有在碑石留迹,传世当代。其中《礼器碑》写的书体俊美,风格秀丽,被认为是隶书极则。撰书者是谁呢?在碑石与史料记载,均未留下任何线索痕迹。

《礼器碑》是谁写的?民间收藏的孔礼书卷给出答案,《礼器碑》是孔礼写的,孔礼名不经传,湮没于历史尘埃,未见有任何文献记载。孔礼书卷为纸本,卷长约440cm(含题跋),宽29cm, 书写50行,每行4字,每字见方约5cm,整卷写有190多字。为便于欣赏孔礼书卷原迹,以下作分段展示(图3—7是书卷手迹,图8—12是书迹与拓本对比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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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礼书卷抄录了《礼器碑》文本部分内容(见图2文字下方划红线部分),约占《礼器碑》正文40%左右。在图7左端红圈内,署名有“孔礼书”三字,表明《礼器碑》撰书者为孔礼莫属。据资料记载,历史上名字称“孔礼”的,是孔子的儿子,生活于春秋时代,使用金文与大篆文字,隶书尚未问世,显然此孔礼非彼孔礼。写《礼器碑》的孔礼,据推算约为孔子第十九至二十代裔孙,或在孔子家谱可寻其踪迹。

民间收藏孔礼书卷,不是《礼器碑》刻字模板或母本,孔礼当然另写有碑刻完整版字模,上图8—12是碑刻拓本与孔礼书迹比较,出现有个别字出入不足为奇。孔礼书迹与拓本对比,整体如出一辙,字形大同小异。写的文字笔画平滑,圆润柔顺,清秀俊朗;錾刻的字有崩口缺损,毛刺工痕,平添几分金石高古气息。

《礼器碑》在唐代并未引起关注,宋代发现其书法艺术价值,刊刻拓本列入著录,明、清、民国时期,国内与海外日本,都出版过《礼器碑》拓本,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是《礼器碑》明拓本。明代学者、金石篆刻家郭宗昌赞:汉隶当以《孔庙礼器碑》为第一,其字画之妙,非笔非手,古雅无前,若得之神功,非由人造。汉诸碑结体命意,皆可仿佛,独此碑如河汉,可望不可即也。清代吏部员外郎、书法家王澍称:隶法以汉为奇,每碑各出一奇,莫有同者;而此碑尤为奇绝,瘦劲如铁,变化若龙,一字一奇,不可端倪。自有分隶以来,莫有超妙如此碑者。

《礼器碑》与其他著名汉碑相比,不同于《乙瑛碑》的俊美,《史晨碑》的古朴,《张迁碑》的方正,《曹全碑》的秀拙。《礼器碑》自有独特风格,是其书艺魅力所在,学书汉隶多以《礼器碑》为范本楷模。《礼器碑》书法的主要特点是,结体严谨,笔划瘦劲,组字凝练,平实规整,笔画的粗细、长短、蚕头、波磔、弯折、方圆等,运笔处置灵活,线条内敛苍劲,构造不相雷同,整体肃穆庄敬,堪称是隶书技法集大成者。

孔礼书卷前隔水题鉴,有晋代书法家王珣(349—400年)题写“致远堂真品藏”六字并落款“王珣”(图13右)。“致远”一词出自三国诸葛亮《诫子书》,“非淡泊无以明志,非宁静无以致远”,古今取名“致远堂”的斋号、堂馆、书房等数不胜数。王珣生活在晋代,晋代有致远堂吗?还真有。据悉清乾隆七年(1742年),四川道监察御史张孝挰游江南从友人处得晋代诗人陶渊明(约365—427年)诗赋真迹,写有陶渊明手书大草拟古杂诗12首,诗帖上题写有“致远堂法书”字样。王珣大于陶渊明十六岁,属同代人,两人在书帖的题字,都与致远堂关联,证实晋代确有致远堂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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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卷题首由东汉书法家、草圣张芝(?—192年),题写了“汉礼器碑文”五字(图13左上)。尾跋有崔敬邕题写 “淡平野之霭靄,忽孤城之如块。风吹沙以苍莽,帐(怅)楼橹之安在。横门豁以(四)达,故道宛其未改”跋文(图13左下)。

崔敬邕跋文有几处疑点?史料记载崔敬邕是北魏大臣(生卒461—517年),但在民间收藏发现多件三国曹操(155—220年)为崔敬邕撰写的墓志铭,曹操书法如实,崔敬邕应是三国时代重臣,这是跋文疑点之一。崔敬邕跋文内容,与宋代文豪、书法家苏轼作《昆阳城赋》某段内容相同,这是疑点之二。崔敬邕跋文所写行书体,书法成熟度似是当代书风特征,这是疑点之三。

对以上几个跋文疑点,笔者查阅了许多资料分析求解,意见有下:对疑点之一认为,尚需有权威史料为证,纠正历史记载有关崔敬邕史料的差错,可是民间收藏高古书法证据,未得到权威确认,尚未成为纠正史料依据。对疑点之二认为,苏轼《昆阳城赋》是描写西汉末年(公元23年),汉军以不足万人战败数十万起义军的一场决战,以及凭吊昆阳古战场的感悟。《昆阳城赋》是苏轼写的一件书法作品,落款为书寄某某+苏轼。这一写款有两种可能,一种是苏轼书写自己的创作,另一种是苏轼抄录前辈作品。历史上抄录前辈作品的名人书法多了去了,如抄录《洛神赋》、《千字文》、李白杜甫诗词等。对于苏轼《昆阳城赋》或是抄录前辈作品,不是笔者的臆想,而是有其实例。苏轼曾在当朝驸马、书画家王诜的山水画上,题写一首《烟江叠嶂诗》,民间收藏发现《烟江叠嶂诗》,是七百年前王珣创作并写入书卷,从诗名到内容,王珣作品与苏轼《烟江叠嶂诗》完全相同,此后王珣《烟江叠嶂诗》书卷消失于社会,苏轼题写的《烟江叠嶂诗》流传下来,被认为是苏轼原创(详见作者文章“烟江叠嶂诗中迷,流传千年现原迹”,作者名+文章标题搜素网络可查阅)。据此苏轼《昆阳城赋》,或有可能是无名前辈所作,崔敬邕与苏轼都是引用此文未注出处。对疑点之三认为,是以当代认知看待书迹的偏见,书法史上字体演变不是简单划分为秦篆、汉隶、魏书、唐楷等,文字是社会公众性交流工具,文字与书体演变,是公众的创造并得到社会传播认可,需要漫长时间定型,同期并存在有多种书体。即便如书法史称钟繇是正(楷)书之祖,不是说钟繇发明创造了正书文字,而是为规范文字书体做出贡献的集大成者。在东汉流行隶书时期,民间收藏有许多件东汉书法家写的楷、行、草体书卷,东汉草圣张芝书法,可证明正书与行书的存在,因为草书是在正书基础上创作“一笔书”,草书如没有正书文字笔划结构作基准,就是无根之书,写出来将是只有自己认识的天书。故此三国时代的崔敬邕,写出成熟行书体是不奇怪的。

孔礼《礼器碑》书卷有二十余枚钤印(图略),其中皇家内府收藏官印有,宋徽宗“御书(方印)、政和”;宋高宗“真閤、绍兴”;宋理宗“缉熙殿宝”;清雍正“雍正御览之宝”;清乾隆“乾隆御览之宝、三希堂精鉴玺、宜子孙、古稀天子、寿、八徵耄念之宝、乾隆辰翰、御书房鉴藏宝”;清嘉庆“嘉庆御览之宝”,以及历朝书画收藏界社会名流的鉴赏私印等。

孔庙三碑是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,是“独尊儒术”时代辉煌与衰落的见证,后世对孔庙三碑的关注,已不是对立碑当事人的致敬,而是对汉隶书法的迷恋,碑石气势非凡,雄浑朴拙,镌刻刚劲,古风灵秀,被誉称为“汉隶圭臬”、“汉碑第一”、“最美隶书”、“无上神品”、“镇殿之宝”等等,孔庙三碑的撰书者是谁?千百年来谜题未解。笔者近年依据民间收藏的高古书卷,试图揭开这一历史谜题,先后解读《史晨碑》是曹全写的,《乙瑛碑》是乙瑛写的,《礼器碑》是孔礼写的(详见以“作者名﹢文章标题即“孔庙三碑的《××碑》是谁写的”,网络搜索可查阅)。当最后一篇解读文章《礼器碑》是谁写的落笔,笔者如释重负,完成个人探索孔庙三碑撰书者的研究专题,聊表对先祖的敬畏,直抒为弘扬中华传统文化尽其绵薄之力。限于笔者水平,文章难免有认知错误,欢迎读者给于指导赐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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